秦垣答得太快太干脆,反而让人觉得没有诚意。

    沈清遥似是也被他噎住了,顿了一下,不无挖苦道:“原来瑞王殿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啊。”

    秦垣垂着眼睛,表情淡淡,让人辨不出神色。

    “如此正好。”沈清遥也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,她从善如流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,在秦垣面前抖了抖。

    柔韧的纸被抖的哗哗作响,上面俊逸飘洒的字迹力透纸背,从背面都能看到那股气势。

    秦垣被那声响引起注意,抬眼看她。

    沈清遥莞尔一笑,两手拇指食指纸的两角,把上面的字迹明明白白地展示给他看。

    沈清遥:“看得到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?”

    日光盛,还点着灯,秦垣却要上前一步,眯着眼睛凝神去看才看得清楚,他道:“韩先生的笔墨?”

    沈清遥颔首,赞道:“不错,是韩先生的笔墨。”

    她对韩先生淡然洒脱处事的态度和人生推崇又羡慕,喜欢韩先生的诗词,更喜欢韩先生的笔墨,从小就是这般。

    也因此,秦垣握笔习字良久渐成自己的风格后,为了写给沈清遥的信,转又临摹起了韩先生的字。

    甚至连秦钰,落笔时都如师承韩先生。

    秦垣却只扫过一眼,都没看清楚几个字,又重新把视线放回到沈清遥身上。

    沈清遥心平气和,把那些能倒背如流的话徐徐道来。

    韩先生到底是集百家之长博览群书的大家,用笔老辣刁钻,先以娓娓文笔慢述细水流长,把那些细碎温馨的小事情写的让人只是看着都忍不住跟着微笑。

    连沈清遥初读的时候都忍不住失神,怔然许久,才慢慢回过神收拾好心绪继续往下看。

    前面种种皆是铺垫,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后,又急转直下,寥寥几笔,把一个薄情寡义背信弃义的人描绘的栩栩如生。